【于郑主】【多人】【杀手 PARO】铁皮人-10 梭子蟹
内含背景简介及预警，建议先阅防雷
如果它没了，八成不是吞了，而是被LO主回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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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梭子蟹
第三天早上郑轩是在一个熟悉的声音中醒来的。
那声音节奏稳定，伴随着刻意压低的未定的呼吸，期间有些陌生细碎的吱吱呀呀声。
郑轩眯着眼看看窗外，天都没亮，他隐隐就有种假期结束的不高兴感，于是翻了个身脸冲着墙，像往常一样把那个声音丢在脑后。
之后他就感到做完体能的于锋一瘸一拐地又坐到了床边，但没有像往常一样扰醒他，只是轻手轻脚地扯过被子，把他晾在外面的一截光着的脊梁骨盖好。
昨晚他俩多折腾了一回，原本最开始主动的人是于锋，事后不知怎么的郑轩就作怪用脚趾去揪于锋的腿毛，于是两人比起之前小刀片那一回合更加正经八百地打了一架，最后是郑轩仗着“四肢健全”稍占上风，他神气活现地把于锋翻过来倒过去地亲吻，顺带又温习了一遍他身上的新旧伤痕。
于锋被他撩得奋起，所以结局其实也没什么差。
郑轩闭眼想着昨晚，一晃神那个一瘸一拐的声音从门廊方向消失了，他才咕噜一下坐起身，坐在床上发了将近一分钟的呆，然后从枕头下面摸出配枪开始读秒拆装。
他平时出单多用步枪，其他枪械玩得相对少，这支贴身的还算保养得当，空气里很快就散开了一股淡淡的机油味。郑轩闻着觉得安心，他飞快地撞上弹匣，对着墙角做了个平肩戒备的姿势。
那里当然没有敌人， 矮桌上放着于锋送来的那只蓝雨家通用的年货箱子。
于锋和他大致说过里面是什么，原本位于南地的k市和g市一样没有供暖，理论上储存时间应该不短，但屋子忽然间住进了人导致温度有些上升，郑轩猜想里面的东西该化得七七八八了。
于是他走过去随手拎起箱子晃了晃。
于锋进屋时，郑轩正以一手叉腰一手手肘支在膝头的动作盘腿坐在刚刚升起的阳光里，另一侧膝头上搁着他的配枪，此时正以膝盖骨顶端作为支点在高速旋转。
这个玩法于锋看过不止一次了，但此时郑轩的表情正死盯墙角某处，看上去苦大仇深，于锋觉得很稀奇。
然后郑轩在觉察到于锋的眼神时立刻抄起枪来，看也不看地单手对准了于锋。
但他懒懒耷拉着的脑袋和松垮的左肩很快就暴露了实际意图。
故而于锋仅仅扫了一眼就权当那枪口是空气，他毫无戒心地迎面走上去，在郑轩嘴里轴了半块油饼。
“早。”
郑轩锲而不舍地瞄了于锋一会，枪口在他脑袋胸口之间像模像样地来回划了几圈，终于把枪撂下，一心一意对付起油饼来。
“是挺早的，”郑轩边吃边说得含混不清，“你今天有打算？”
于锋打哈哈：“还行，打算去转转。”
但郑轩懂了他意思，立时怼他：“想搞武器？那也不许去繁花！这回可没人救你！”
他还吓唬于锋。
于锋扭头看窗外。
他顺势装作揉大腿转移话题：“你刚干嘛呢？”
郑轩好像突然又想起什么，他一拍膝盖站起来，走到墙角单手拎起那只箱子，嘭地一声摔在于锋面前，瞬间两人都在一片尘土里狂咳嗽起来。
“这箱子怎么你啦？”
于锋对于郑轩这么暴力对待一箱梭子蟹很是奇怪。
郑轩蹲下，他在箱子旁又恢复了苦大仇深的表情，紧接着开始双手薅头发，仿佛一只在抖水的动物。然后他边甩着薅得乱蓬蓬的脑袋边问于锋：“于锋，你不觉得这货它……有点重吗？”
于锋听了这话想了一两秒。
他第一反应其实是“不可能”，因为如果里面的物件不同寻常的话，那他应该早就发现了。
但一两秒后他表情严肃了：郑轩是玩枪的，他的手感比于锋这种近身作战的的确要精确些。
于锋又仔细回忆了一会——他其实并非完全没有觉察异样，只是可能因为一方面是喻总托付的，而他又的确打开看过，所以选择性忽略了什么。
所以，郑轩有可能是对的。
他看着那只灰色的箱子，这东西静悄悄地呆在他们身边两天了，于锋忽然就觉得非常有确认一下的必要。
他走上前小心地把箱子提起来掂量，的确有些异样，但是重得并不太明显，说明夹带可能分散得非常均匀。
这种把戏一般人应该几乎没能力识破，而像他们这种，如果上手的瞬间没能察觉，之后想必也就逐渐很难发现了。
于锋原本不是爱管闲事的个性，郑轩更不是，更何况这是喻总托付的东西，与他俩毫无关系。
但于锋非常不喜欢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故而他想了几秒，便动手拂去面上的灰，抽出随身小刀。
郑轩则转身在一侧坐下，抱胸进入看戏模式。
“万一拆烂了怎么办？”
“同届进公司的年货内容都一样的话，那你的也应该是这个吧？回头托人寄过来嘛！”
于锋难得还有心情揶揄。
“……靠，那我回去就吃了它！”
郑轩气得抬脚瞅准于锋屁股作势要踹下去。
泡沫盒挑开塑封和捆绳的瞬间，他也看见了那一排码得整整齐齐的梭子蟹，大概因为刚才的摔打队形稍微显得有点凌乱，瞪于锋的眼神好像也不那么凶狠了。
于锋先彻底脱下了外面的灰色冷藏箱，他敲打着检查了泡沫盒盖，什么都没有，扔给郑轩接手查看，结果一样。
他接着动手把梭子蟹和冰袋搬运出来，清点了数量，并没有十分的多或者少，又三下五除二地把泡沫箱子拆了个稀烂，仍是一无所获。
两人对视片刻，郑轩眼神询问地对着冷藏箱的方向摆了摆下巴，于锋则盯着他轻轻点头。
他站起身轻踢了一脚空的冷藏箱，里面寥寥的几个冰袋跟着晃荡了一下，蓝雨家这个灰色冷藏箱随年货人手一只，年货内容不尽相同，但箱子是统一大小的，不到50升，正常应该不超过10斤。
于锋倒尽最后几只冰袋之前已经有所查觉，但他还是左右手分别掂了掂。
“在里面。”
他这次语气肯定。
两人这次放弃了暴力拆卸，火机烫热了刀刃一寸一寸地沿着缝隙切开，经过几十分钟终于把整个箱底完整地切割下来。
下面是一整块合金薄片，喷着冷藏箱同色的涂层，光线不强乍一看还有些像一体的。两人又合力去启金属片，居然比切割箱体容易些，很快那薄薄一片就被卸下来，倒并不是纯粹的一片，而是个厚度不到两厘米的盖子，反扣在底层的上保护着里面的物品。
而这盖子触手并不及想象中轻便，方才于锋感觉到重得很均匀的缘故，应该是四壁里也都嵌进了同材质的金属片，根据箱体原重量设计了位置和大小，又通过将箱子里的冰袋单只净含量微妙减小，数量上做了一点调整，才得以顺利达成了手感上的欺骗。
事实上这一切信息都是两人后来才想到的。
因为他们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静静躺在这一切掩护之下的，居然是一支枪。
一支他们平时很少用到的，很小的WALTHER PPK。
于锋轻声地骂了一句“靠”。
郑轩则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太小了……”
——他最不济也用的15发，这枪则只有7发，不说穿透力什么的弱爆了，郑轩平时最烦打打换。
然后两人同时意识到了问题重点。
这枪为什么藏在这里？是喻总给屋主人的？
这次郑轩率先反应过来，他拿起那支小的盈盈一握的PPK习惯性卸了弹匣,子弹一粒一粒推出来检查，满满的七发，再随手填上一粒刮掉保险，上膛声清脆地撞击着。
“好用的。”他最后看了眼准星，把目光移向于锋，满脸困惑。
于锋同样满脸困惑，却已经注意到了另一样东西。
他把箱底那块形状不自然鼓凸的鸡蛋棉沿着四角撕开，里面平整地趴着几张打印的照片。
是一组监控照片，拍摄的是一个酒店的长廊。
因为是鱼眼镜头所以四周有些看起来有些激变，估计时间久了，冲印的纸张都有些折痕，但因为画面放得足够大，于锋几乎没花什么时间就认出了其中的内容。
他深吸一口气，从郑轩手上拿过那支PPK，在手上轻轻握住。
“看起来……这个应该是给我的。”
他声音很轻，但语气笃定。然后扬了扬手中的照片。
“这是孙哲平被杀那间酒店的走廊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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